上海有哪些书院?
上海的书院,大致可以分为四类:
第一类是古典书院,以复社的“四公子”李温书、侯洵的书室和董其昌的“容台书院”为代表;第二类是近代新式书院,以南洋公学的“译书斋”和“南林书院”,复旦公学的“诵芬堂”与“求我堂”,大同大学的“博学精舍”与“云间精舍”,震旦学院的“积微居”,同济大学的“归藏庐”,大夏大学的“文汇草堂”,华东师范大学的“群益书屋”等为代表;第三类是改革开放以后建立的现代书院,如复旦大学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设立的“逸夫图书馆”,华东师范大学在90年代初期建立的“学思楼”(后改制为“涵英楼”),同济大学在90年代中后期建立的“海派书房”,以及交大、上外等高校设立的读书室;第四类则是由企业、社团甚至个人设立的现代意义上的私立学院,比如复旦泛海国际研究院,上海交通大学凯原法学院,以及由沪上著名企业家陈启文先生创办的启文国际学校等。
从数量上看,上述各类院校中,有40%左右属于近代以来的新式书院。这些书院的出现,与近代以来中国社会发生的深刻变化密切相关。 自晚清开始,西学东渐,中国面临“数千年未有之变局”。面对“师夷长技以制夷”的需要,清廷创办了京师同文馆、南洋公学等一批近代学校。这些学校借鉴西方的教育制度,不再讲究儒家典籍的背诵,而代之以英语、数学等西方课程的讲授。他们的教材不是儒家经典,而是《几何原本》、欧几里得的《大定理》等西方著作。学生也不再是青丝皓首的老儒,而是戴着眼镜的年轻的“士子”。
然而,尽管采用了西方的教育制度和知识体系,这些学校依然保留了传统的儒家思想。他们强调忠君爱国,尊孔读经,把学习西方知识和传承儒家道统联系起来。我们可以说,这一时期的学校既继承了古代的书院传统,又吸收了现代科学的要素,在儒学与科学之间进行了某种平衡。 辛亥革命之后,这种平衡被打破了。民国政府颁布了新的学制,彻底废除了旧式科举制度。西方的知识体系得到了空前的扩展和传播,而传统儒学则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。
但是,民国时期的书院并没有消亡,一批新式的书院出现了。它们有的传承了前朝遗风,继续强调讲求学术自由、坚持独立精神的治学之道,追求知识与道德的统一;有的则借鉴了日本国立大学的做法,由国家设立,财政拨款,坚持学术自主性,争取建设国际一流的大学。当然,也有介于两者之间的,比如北大、清华等校,既是国立高校,又有丰富的书院传统。总之,这个时期出现的书院具有强烈的现代意义,是与西方教育体制全面接轨的。